PETER 走了,那麼突然,那麼倉促.
荒謬的是他在離我家不遠的高爾夫球場走人的,
而我還得靠遠在南半球傳來的簡訊才知道.
到他家,他就躺在客廳,
九妹拍打他的身體 說--神經病,沒説清楚就走......
誰也不知道他是怎麼走的,
小琴說好端端的洗什麼12吋照片,
狐疑的偷偷的駕車往他家探視,
誰知.....
棺材抬進客廳,
大家一陣忙亂就把他倒在里頭.
好像他還活著跟他開一場玩笑似的,
好像下一秒鐘他會睜開他最得意的"桃花眼",
可這回沒有了,再也沒有了,
PETER和我都不會上天堂,
我們不會知道天堂長什麼模樣,
因為我們是和上帝抬槓的伙伴,
他們笑我從此得孤軍奮戰,
而他們的牧師從此高枕無憂.
遲了,朋友都走了,
而PETER竟然死后還不忘作弄本色,
我的車竟然開不了門,
接著警鈴狂响,
我因此多待了好一陣.........
真有靈魂這玩意兒嗎?
待會要去送peter一程,
生與死竟然如此的相近.....,
卻又如此天之涯海之角的遙遠.
我想他可沒說過他要入土當果肥,
一切都來不及了,
因為由不得他了,
他的軀殼由得那唸歸去如來的道士左右了..
誰又關誰的事.
一掛掉還不是千山我獨行不必相送.
九妹不送PETER一程是對的,
那14里的義山像亂葬崗似的,
哪有什麼好風好水可言,
一大排的高壓電就在頭頂,
面向的是一個低窪的山谷,
晚上爬出來一個不留神倒頭葱的就會往坡下 滾.....
又沒路燈..
早知道火化不是好,
搞不好還拾到幾顆舍利子好放在家里避邪.
這一年天空是灰色的,陰霾的...
2005.12.24